nan太

summary：接A4,终局之战10年后。Bucky已成为守墙人，独居月球。他以为自己已完全放下了过去，却在例行任务时捡到一个冷冻舱。涉及惊队背景。守墙人设定来自漫画原作。

▼正文--------------

“地球例行通讯，一级申请。是否接受？”

智能控制系统的女性声音从睡眠舱顶的蜂窝状传声器传来。Bucky慌忙从窄床上跳下，或者说是滚下，顺手挑起移动门后的白色室内连体制服。他一边单脚跳着穿进左腿裤筒，一边踉跄地进入电梯，向主控房间赶去。

“同意接收！”

 

“早上好！Bucky！”女指挥官的笑容同步传来，永远那么自信又舒心。

“早上好！Hill。”

Bucky拉着衣领拉链，打着地球时间的早安招呼。月球上的一个昼夜大约是地球上的四星期。他瞄了眼宽大触控平台左上角的Luna钟，漫长的月海白昼结束还早得很。地球时间则刚刚格林威治早8点。

“愿你在月球总有好事发生。请提交工作日志。”

蓝色指示灯闪烁三下变红，显示录像开始。Bucky下意识捋了捋头发，微微调整了固定在主控台上的的小型收音杆。他吞咽了下口水，重复着每天早晨必须的工作。

 

“守墙人：Bucky Barnes

太阳历：2029年9月11日。

任务执行时长：第2240个地球日。

一切正常，无外太空入侵威胁。

和平记录时长：219个地球日。

地球时间12小时前爆发了一次大强度的太阳风暴，日冕抛射物让这里也受到了影响。监控显示月球背面的7号基站信号强度异常，可能是等离子团造成电磁损伤。今天我会前去进行检查。”

 

他停顿了一下。

“顺便一提，四小时前银河护卫队的飞船路过地月系统，并带来了礼物。半货仓仙女座星系M31的荧光浆果！黏糊糊像鼻涕，吃完舌头都会变蓝，非常恶心！我告诉火箭，基于银河系生物防控条例，他们吃完前不能入地球境，否则要交一笔数量惊人的罚款。事实证明，奎尔的饭量确实是他们中最大的。”

“报告完毕！”回忆里那群人吐着蓝舌头做斗鸡眼的样子，让Bucky忍不住大笑起来，“说实话，小兔子刚走，我就已经有点想念了。他的毛很硬，肚子却和心一样软乎乎。”

“我会把后面一段删掉。”女指挥官的严肃语气完全不像在开玩笑，眼角却弯得像弦月。

“拜托！这么有趣的事情不记录下来多可惜！”Bucky撅起嘴抱怨了一句，“说正经的，太阳风暴让昆式地形自适应系统也出了问题。我需要替换主面板和地形扫描仪，最好干脆能给我辆全新的QuinMoto月球车！”他用力后仰在椅背上，换了个更随意的姿势。

Hill在视频里耸了耸肩，“如果你把地球的飙车习惯一直带到月球，我们的地外运输设备预算项大概永远没有达标的那一天。月球可不是66号公路。”停顿片刻后，她插着双手，略有无奈地说，“下个季度的补给，以及你的新车，两周后由神盾局后勤处直接运输给你。”

“谢啦。”Bucky龇起牙，满脸得意，“车身最好能涂上一颗红色五角星！”

 

“Bucky，你也可以跟他们一起返回……”Hill的笑容突然自动消失，“你知道两周后是什么日子……你今年的假期都没用过。”

“放心。”Bucky抿起嘴，“到了那天，我会自己驾驶地月穿梭机回去。”

“他们希望你能准备一个演讲稿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年年不都如此?”

守墙人关闭了通讯系统，远眺着黑色深幕前天际线上的蓝色星球，苦笑了一下。

 

那场战争结束的第一年、第二年甚至第三年，Bucky都没法从阴影中完全走出来。他拼命争取出任务的机会，枪械和缠斗的熟悉感是种填补空虚的毒药。他尝试结交更多朋友，从神盾局的工作人员到性格迥异的超级英雄们。人人都爱他的微笑，人人都说他的手臂酷极了。每年生日他收到的祝福和礼物总是越来越多。“女孩们都爱Barnes。”这是神盾局和复联内部，男士们咬牙切齿的真实传言。

但只有他知道，自己始终没法直视那张苍老的脸和闪光的戒指。每条皱纹都会让他呼吸急促，手心冒汗。这种情况终于在六年前，自己接受守墙人身份后得以好转。

 

所谓守墙人，负责在外星威胁入侵前先发制人，在地球之外就消灭敌人，做到自己就是地球的一堵铁墙。守墙人不属于任何国家和组织，像躲在黑暗中的影子，秘密而孤独守卫着地球。他们有权使用各种极端手段，甚至突破道德原则。目的只有一个——不惜代价保护地球上的人们。

“是时候换一位接班人了。你是最合适人选。”

当Fury找到自己时，Bucky没多想就答应了。也许是逃避，也许就是不懂拒绝。

 

他一直瞒着Steve，没告诉他自己的决定，但前超级英雄有的是办法知道。

“注意安全。”Steve没多说什么。Bucky也没做任何解释和道歉。反正这些年来，他们间的话越发稀少。他在出发前一天才开始收拾行李，却发现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。过去的一切，无论好坏都已经被Steve完全带走。Bucky在登上穿梭机前，得到了Steve的两个送别礼物——一个蓝色立方体的钥匙吊坠和一个拥抱。

 

时间很残忍又很仁慈，给他们带来无尽折磨，又最终带走了包括伤痛在内的一切。时间让炸裂在外的情感变成一条黑夜中浅浅流动的河流。虽然依旧会在星光下泛起光，却不再刺眼，不再喧闹。河流永远在流淌，但也只是流淌而已。生活就是生活，总是要继续。有句老掉牙的俗话说的好，真正的勇气就是当你了解生活一切他妈操蛋的真相后，依旧热爱着生活。Bucky已经爱上了新生活，爱上了月球的一切。

 

他下到负一层的交换舱，换上出舱服，并调整好人工重力系统。即使带着笨重的圆球型全呼吸面罩，他还是不忘带上了飞行员墨镜。在QuinMoto的中央面板上滑动几下，调出自己最爱的飙车音乐。

 

Idon't understand what you want from me

'CauseI don't know If I can trust you

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

因为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你

 

Ifeel like I'm spinning out of control

Tryto focus but everything's twisted

我感到自己加速失控

我尝试找回重心，但一切都已扭曲

 

把音量开到最大，也不会任何邻居的任何投诉。即使跑调千万光年，他也爱边肆意打着方向盘，边吼叫着大声歌唱。六个巨大车轮让千万年的尘土抛出完美弧线。不用管什么红灯与STOP标志，不用管什么限速警告和变道禁止。即使用行车轨迹对着全宇宙画个大大的F开头字母都没人管得了自己。他像个外星牛仔在属于自己的月球小镇一手遮天。又像为孤独的沙丘之王，在领土里胡作非为。Bucky爱死了这种世界只属于自己的感觉。

他能再次掌控自己的一切。

 

和正面不同，月球背面没有大面积的平坦月海，遍布撞击坑。加上地形自适应系统出了问题，车速不得不降下来。到达7号基站花了预期的两倍时间，这让他稍有不爽。跳下月球车，Bucky快速从基站发射器底部拉出数据线并连接上车载电脑。等待半小时后，检查结果显示只是微小的物理连接问题。重新插拔了有些松动的脉冲发生器，系统立刻报备“恢复正常。”

 

小事一桩。

Bucky随着音乐节奏轻松地跳回到驾驶座。只需要再驱车半小时，检查下不远处的一个MDD能源站，不出意外，今天又会是轻松又愉快的一天。

“警报！警报！6号基站突然捕捉到小型飞行器！正快速接近月球引力场！”车载平台突然传来基地的防空系统警告。

“是否有进入许可?”

"暂未扫描到。”

“调整路线，向预计着陆点出发。” 

6号基站距离这里大约60公里，Bucky计算了下时间，自己很难在对方着陆前抵达。希望只是和之前很多次一样，不过是几十年前的废弃卫星或飞船残骸，他皱着眉暗自祈祷着。

 

报警声的节奏越来越急促。碎岩石地形，让月球车剧烈颠簸了几下。Bucky抬头看了眼天空。月球没有大气层，不断靠近月面的物体非常清晰。在自己的左上方空中，一个灰色长方体正快速接近。但从运动轨迹看，与其说是主动着陆，不如说是被引力场捕捉，即将直接撞击！

 

一声巨大轰响回荡在月球灰色地表！等周遭恢复寂静，尘埃重新降落，Bucky才走近查看。他用手擦了擦玻璃面罩上的尘土，一个逃生舱正横在月球最新产生的一个小型撞击坑中央。舱体中心线闪烁着细长的萤绿色光带，银灰色舱体的正面是一排密密排列的鱼骨锁扣。这有点像自己在神盾局常见过的某种外星设计。手头没有足够的安全防御或生命维持系统，无论是敌是友都不便于就地处理。Bucky用拖钩将天外来客挂在月球车后，决定原封不动直接带回基地。

“这位朋友，月球可能不太舒适，路上有些颠簸。如果有把手，请抓紧。”

 

在隔离舱进行三次消毒处理后，Bucky看着自己捡回的“太空垃圾”被机械臂转移到医疗舱。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，在透明隔离墙外，看着里面的情况。

“生物体征扫描结束。确定为银河系地球人类。”

危险指数瞬间大幅下降。Bucky自信自己能独自应付任何地球人类。

“解冻程序即将完成。”

“生命体征完全正常。”

“神经系统完全苏醒倒计时。”

伴随着3、2、1……的鸣响，Bucky摸了下后腰的匕首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进去。

 

一排排的交叉锁扣依次开启。一个男人出现在狭小内舱。见到对方的瞬间，Bucky浑身都僵硬了！他目视这那个人单手支撑这缓缓坐了起来。巨大的惊恐扑面而来，让守墙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

“Steve？！”

呼唤过千万次的名字不受控制的从舌尖和嘴角极其轻微地滑出，像是在和自己做确认。

这个男人自己不可能认错！但他完全是年轻模样！除了黑与墨绿交织的某种舱内紧身服，一切都是记忆中该有的神情外貌！没有什么岁月皱纹，更没有戒指。

 

“Bucky！”

对方显然也同样惊奇，他直接跳下地面，“见到你真太开心了！”

尽管Bucky依旧呆立在原处，Steve自己却突然前伸手臂，做了个推让动作，“等等！抱歉，你必须先说一件只有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！让我确信你是真的！”

Bucky回过神，借由一声刻意的咳嗽，调整着自己的伪装，维持着一个成年男人摇摇欲坠的镇静。

“呃，你会往鞋底里垫报纸……你以前有色盲，只能分得清黄色系。所以你的外套几乎都是浅栗色。还有……你左边屁股靠近大腿根的地方有颗痣……注射血清前，你的老二跟我的比……”

“停！”对方即使低了下头，Bucky还是发现他瞬间微微红了脸。

“还需要我补充点什么？”眼前的Steve让自己想起了咆哮突击队的美妙老时光。Bucky略有放松而得意地喝了口咖啡。

“太好了！真的是Bucky！他没说谎！Bucky还活着！”

他的满脸笑容自己明明应该很熟悉，却又那么陌生。突然到来的访客快步靠近自己，Bucky立刻警觉地后退逃避。自己明显的拒绝让对方略有失望的站在了原地。

“他是谁？”

 对方用提问，回避了问题，“Bucky，战争已经结束了吗？”

“早结束了。”

“这么快！我还没踢希特勒的屁股！咆哮突击队的大伙都还好吗？我该告诉你们我都经历了什么！太神奇了！”

“Steve，在你吹嘘人生经历前，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。你觉得现在是哪一年？”Bucky皱着眉，他所谓的战争和自己所指显然不一致。

“1945年！”他摸了摸下巴，”不对，我离开了一阵子，1949年?”

“现在是2029年！我的笨蛋。”Bucky哀嚎起来，难道又是个操蛋的时间赌局？

 

Steve略有疑惑地环视一周。他对high-tech环境的冷静程度，远超Bucky的预期。

“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哪？德国柏林的纳粹实验室？还是新泽西的军事基地？”

“月球正面，Королёв环形山的阴影下。一号主基地，守墙人灯塔。地下第3层，医疗救生仓”Bucky用戏谑，甚至略显尖刻的语言掩饰自己的无限慌张，“够不够明确？””

他看着眼前的男人。此刻，他好想拥抱Steve，但是他害怕一旦拥抱自己无法释怀的一切又会重新排山倒海而来。他不想再开始了，那一切让人太过疲惫与心碎。为何在自己已经放下一切时，对方又出现在眼前，让自以为是“都过去了”瞬间变得荒诞可笑。

 

“做为等价交换，我又该怎么确定你就是Steve？说一件只有你知道的，关于我的事情？”

年轻的金发大个子低头想了想，“我给你画过很多素描，但是超过一半以上都是你睡着时的各种样子，这被突击队的伙伴们嘲笑了很久。还有……我最喜欢的，永远都只有自由和你……”

那杯咖啡险些就滑落在地。

Bucky在心底揶揄起来，这个答案现在看来到底是对，还是错得一塌糊涂呢？

 

疑问太多太多，一时居然不知从何说起。Steve的肚子却在这时发出咕咕抗议。对方尴尬得红着脸，像极了那个16岁的布鲁克林少年。Bucky深深叹了口气，“跟我去餐厅。吃点东西再洗个澡。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。”

“Bucky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
“说。”

他像个小跟班，小心试探着各种疑问。

“你结婚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太好了了!我是说，那太遗憾了！”

Bucky嗤笑了一声。

 

“能和我说说二战胜利的细节吗？”

“如果你想问问前几天二战84周年纪念日，我还能说上几句。”Bucky在餐厅入口处停下脚步，侧身看着他，“抱歉，我也不知道。我那时在冷冻仓里。”

“抱歉的该是我……”金发的好奇先生突然沉默了，“看来我们还是失败了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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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又名：《用严谨的科学解释为A4冬找回队1盾》

飙车音乐是 Hoobastank的《Out Of Control 》。单独听会可能会有点吵闹，但是真得非常适合防止开夜车犯困。这是除了《时间与时间结》第二篇接A4的文。当时就计划多写写MU或MCU背景的短篇，加上奶油文进入后期，就决定把这个早早就有的脑洞写出来。不会太长，估计五章2万字左右。

mua!(*╯3╰) 感谢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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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战结束日期出现笔误，非常感谢 @Haku 的捉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