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盾冬】我只存在于你的时间线里[下]
希望这篇能让自己和大家好受一些。这篇文构思在上映之前，意外有些契合ending。根据电影今早做了小幅修改，没有实质剧透。此为下篇。
白发盾X鹿，拒绝无限方程后的公路旅行故事。
———正文———
Bucky打了个哈欠，生理反射带出的眼泪在眼眶打转，让烈日下干涩的眼睛舒爽不少。按照之前约定，今天他是司机。
沿路的黄土开始变成红色。他突然嗤笑起来。正在确定大峡谷露营地位置的Steve，放下地图侧脸看着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只是想起昨晚，一提到Dolores，你的醋劲也太大了。”他左手把着方向盘，右手扯开襟衫的领子，露出深深浅浅的咬痕，问道：“很明显？”
那些痕迹让Steve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火，愚蠢而又慌不择路地补充着：“可能……她对于我……就像Peggy…对于你…”
车突然加速！Steve的后脑勺猛撞到靠背的颈枕上。他龇牙扶了下脖根。对方的目光依旧直视前方。猛踩油门的愤怒，比阳光下暴晒一小时的发动机前盖还要烫手。前方很快出现了一辆黄色甲壳虫，速度不算快，但也绝对在最低限速之上。Bucky挑事般不断按着喇叭。Steve觉得在方向盘被他拆下来或者把对方撞翻之前该做点什么。
“我很抱歉！”黄色小车从自己眼角滑向后方，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别再提那个名字！根本不一样！”Bucky低吼起来，“我甚至记不清红发姑娘的名字！而她，承认吧，Steve！她在你心里有个位置！一个不小的位置！”
Steve并不擅长说谎，而期待答案或解释的Bucky在他的无言中感到了一丝失望。
在接下来的路程里，两人都沉默了。
直到从I40的165出口离开，车正式进入大峡谷南缘区域，Steve才试图打破沉默。
“Bucky，你知道，你不一样…”
“fu*k off…”Bucky的声音意外很轻，仿佛是自言自语。
Steve看着对方赌气的绿眼睛，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——无名指，空空的，几十年来都是如此。他一直都没给Bucky任何承诺。childhood sweetheart？comrade-in-arms？friends with benefit？soulmate？两人关系变化过太多次，以至于在百年之后，他发现很难用一个词概括所有的所有。也许只有自己摆脱美国队长的符号象征后，一切才能清晰，阻力也不会那么大。
开过Bright Angel Tail，他们把车停在了Yaki point观景点。有人在金色黄昏里拍婚纱照。坚硬粗粝的红色岩土把白色薄纱衬托得异常柔润。夕阳在新人洋溢欣愉的脸颊上描绘出黄金亮边。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反复述说，爱情在此刻一如科罗拉多的每一座红色岩峰，千年之火热情炙烈，万年之碑屹立不倒。但多年之后又会怎样？没人知道。
Bucky驻足于此，默默看着他们。而Steve在身后看着他，同样沉默不语。当Bucky转身回来时，两人互不相望，都刻意避开了目光。
继续前行一个多小时，直到金紫铜色的夕阳和晚霞逐渐消失，直到白色月轮与星光初上。岩石地貌的昼夜温差很大，谷间突然就微凉起来。
Bucky从后备箱摸出罐啤酒，轻松跨上车顶后，独自盘腿坐下来。Steve弯腰在行李中找出件深蓝色薄连帽开衫，扔了上去。但Bucky抬头看着黑色天空，完全没理会他。
“我很抱歉…”Steve靠在车门旁，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Bucky掰开易拉罐口。“啪”的一声，在空旷无人的山谷异常清晰。车厢在路途中的摇晃导致碳酸瞬间涨溢出来。他抿了口黄啤酒，甩着粘湿的手掌：“你还是不明白，我为什么要拒绝继续注射无限方程。你更不明白为什么当第一根白发出现在你鬓角后，我更想找你做爱。”
夜风吹起来。在与遗世而立的峡谷里，光年之外的银河下，人变得渺小，而更觉孤独。星星像黑色丝绒上的钻石。远处的红色山峰变成了黑色，像一座座将故事完全埋葬的纪念碑。啤酒有麦香，更有苦涩。
“你会死…Steve，你会比我更快死去。不是败在战场，而是因为时间。这个事实突如其来地敲醒了我。”
Steve跨上车顶，也坐了下来，并递上几张纸巾。
“如果人生真如神话故事，是女神编织的纺线……我的与你的，无法定义为平行，或是描述为有很多交点。每一根经纬线都已交织在一起。”他将啤酒罐递给对方：“如果我继续注射无限方程，那意味在主动选择与你分道扬镳。”
“你的纺线里或许有Peggy，”Bucky低头擦着手指，语调低沉了下去，“可是，我已经下定决心，只存在于你的时间线里。”
山谷除了摩擦峭壁的风声，空旷安静。但Bucky的字字句句却震耳欲聋。星辰升起又坠落。一生在它们面前短暂到不值一提。百年不再漫长，而未来变得短暂。
“你既不必生气，也不必自责。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。”Bucky捡起外套穿了起来，“也许，就在我们头顶的这片星空里还有其他的平行宇宙存在。在那里，所有人都有不同结局。”
“说不定，我能在那个宇宙里抓住你的手。”Steve看向那片深邃无底的黑暗。
“说不定，我在那个宇宙里直接把你崩了，世界已经是九头蛇的了。”Bucky也抬起了头。这个失败的笑话，让两人都苦笑起来。
“也许，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坚持参军，更没有注射血清。”
“那可不太好。” Bucky又拿回啤酒，笑着喝起来，“还是变成超级英雄更受姑娘欢迎。”
Steve跳下车顶，捡起一根木棍，在砂岩地面滑动着。
两根斜线构筑起一个尖顶，两根歪歪斜斜的垂线描绘高墙。
“Bucky，这是座地下的城堡。”
“公主和王子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？”Bucky用眼睑下撇着他，嘲讽起来。
“我们会住在这里。住在和宇宙一样遥久的沙土里，住在远离喧嚣的墓地里。”他直起身抬头望着对方，“我们有过猜疑，有过分离，就像每一对分分合合的伴侣一样。但我知道，我们最终一定会埋葬在一起，像无畏的战士与将军，像高贵的lord和king。”
应该用蓝色和绿色的缎带编织成白雏菊花环，在小雨里挂在自己的墓碑前的十字架上。
Bucky这样想着。
那是平和，而又隐忍的爱。
“Steve，谢谢你陪我一起看星星。即使一次也足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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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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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CU只是MU的一部分，别担心。一切都还在。
